文 | 魏芙蓉

剪辑 | 王一然

买一个"铁饭碗"

二十八万现款是提前准备好的，摞成几叠，整皆摆放在桌面上。2023 年 11 月，广东潮州的一间客厅里，28 岁的林简义将这笔钱交给眼前的目生男东谈主，只换来对方的一纸承诺。

这个目生男东谈主筹商着一家专注"高端工作"的东谈主力资源服务公司，声称通过"里面渠谈"不错将求职者推选至香烟局、电网等炙手可热的单元。两边签署的协议里，对方承诺将在一年内把林简义安排投入中国香烟专卖局潮州分公司，笔试、口试、政审、体检只需走过场，保证"包过"。

对林简义来说，这份责任极具引诱力——安详、高薪、体面，模范的"铁饭碗"。对方还承诺了薪资待遇：月薪过万，加上丰厚年终奖，年收入可达二十多万。

天然，"铁饭碗"的价钱也不低：52 万元服务费，除了林简义就地支付的 28 万元定金，余下的 24 万元尾款需要在他顺利上岗后支付。

林简义太思要一份安详的责任了，2019 年大学毕业后，他一直在全职备考公事员。两年内两次投进口试，但都缺憾落榜，最近一次以 0.05 分之过错失寄托契机。为了链接备考，他在当地法院找到了一份协议工的责任，但每月收入 2000 多元，不仅无法保管和妻儿一家三口的日常开支，以至要靠父母拯救。

由亲戚先容牵线，仅和这个男东谈主两次会面后，林简义的母亲就替他支付了定金。

●林简义与东谈主力资源公司签署的协议。讲演者供图

与林简义相同，为责任发愁的赵琳也将目力投向了"高端工作"的中介公司。赵琳本年 34 岁，学历不高，这些年找责任没少受罪头：打了 10 年工，作念过销售，自学过编码和设想。但她最长的责任也只干了一年半，接事过的小企业平素裁人，老是"干着干着雇主就跑路了"，报警维权的经验都有好几次。

2023 年，当赵琳又一次准备找责任时，招聘软件上"高端工作"的告白一下子引诱了她的详确。她经济条款并不充足，对比了多家中介的告白后，最终在二手往返平台，她礼聘了一家相对"实惠"的机构——一个中介声称，国度电网的行政岗，不限专科，只须 4.8 万就不错当厚爱工，淌若一次性付清全款，还能享受 3.8 万元的优惠价。

从洽谈到签协议，两边以至莫得打过照面。赵琳仅凭对方提供的营业派司和身份证信息，就通过支付宝转了 2.4 万元定金。几天后，一份纸质协议从合肥寄到了她位于南京的家中，承诺将在当年 12 月前帮她杀青上岗转正。

访佛的接收告白如今仍在搪塞平台遍地可见，"央国企工作指导""内推""超快安置" …… 在西安，即便从事东谈主力资源干系责任的姜怡也很难不动心，姜怡曾在一家机关单元负责处理投诉和纠纷，亦然打散工。姜怡说，面对"带编事迹单元安置"这样昭着分歧规的承诺，她并非全然信托，但她认为，国企岗亭可能存在某些"操作空间"。

更紧要的是，她合计我方礼聘了一家"靠谱"公司。几年前，她最初在校园招聘会上详确到这家接头公司，还曾受邀去对方公司体验过免费的口试指导服务，留住了较好的印象。

最近两年，姜怡发现，这家公司的责任主谈主员在一又友圈平素发布宇宙领域内的招聘信息。和林简义的情况相似，其时她依然备考公事员两年都未能遂愿。对方发布的一些信息她挑升查询过，如实是企业在招岗亭，何况对方在一又友圈隔三差五共享转账纪录和收条像片，也增多了简直度。

终于，2023 年中旬，当姜怡看到对于西安电网的招聘信息时，她找到对方，在家东谈主匡助下花了 10 万元定金，买下这份责任。

不管本身经济条款怎样，这些年青东谈主们都紧要塞渴慕着一份"铁饭碗"，他们异曲同工地抒发了对经济和工作方法的担忧，淌若用钱能给未来上个"保障"，即便冒着风险，他们也欢腾"搏一把"。

付完定金后，林简义足足等了四个月，才等来"新责任"的动向，2024 年 3 月，中介公司要求他前去河南郑州，参加香烟行业的岗前培训。

●林简义在培训时期佩带的学员证。讲演者供图

培训场地设在一家汇集河南郑州香烟研究院的公寓式旅馆。从一启动，这场培训就显得相配"巧妙"：签到时，林简义被引诱到旅馆的旯旮；培训时期，学员们被严格报复拍照或发布一又友圈。负责不断的组长和班长更是在头两天反复吩咐寰球，"淌若有东谈主问，就说交了 4500 块钱来这里培训的。"这些要求听起来耐东谈主寻味，但议论到中介公司一再强调的"里面渠谈"，林简义暂时礼聘信托。

那场培训持续了七天，现场学员有 100 多东谈主，许多都是面貌稚嫩的年青东谈主。林简义的住宿由中介公司全程安排。他的室友告诉他，我方也花了三四十万，通过中介机构"推选"进来。培训日程安排得紧凑，他们日间听"众人"讲座，晚上回旅馆撰写心多礼会。讲课的讲师们自称是烟厂的退休职工和干部。

培训限制后，林简义回到潮州，坐窝辞去了法院协议工的责任。其实早在他签协议期，中介就曾要求他下野，以便为他"办理香烟局的社保"。其时，林简义心里并不安详，"我怕我先下野他们莫得给我买。"参加完培训后，他合计"有点靠谱了"。

几个月后，林简义再次接到通知，此次是让他前去贵州毕节的一家香烟营销中心实习。实习团队有 20 多东谈主，许多都是前次培训时的熟习面容。他们被分派去实验室不雅摩抽样检测，去烟站帮衬分拣香烟。

一切都在稳步鼓舞中，林简义也曾的疑虑也一丝点散失，他感到我方离梦思的责任越来越近了。

出售责任的东谈主

曾接事于一家中介公司，小叶很明晰怎样识别那些急于找责任的东谈主。这是他责任的重心：通过在各个搪塞平台发布引诱性的案牍，专门针对那些学历平平、但愿找到安详责任却苦于莫得渠谈的东谈主。

当求职者们被他的"引流"案牍引诱而来，小叶提前为客户们准备好了两套有筹商：免费推选和付费推选的责任。可是，这其实是一种话术。小叶说，"所谓的免费推选，仅仅从招聘软件上苟且挑几个岗亭推选昔时。"

推选付费责任才是他的主要主义。这套有筹商里的选项丰富，他展示了五张表格，包含香烟、银行、病院、学校、水利局和航空等行业的岗亭，售价 5 万到 30 万不等。售价 30 万的香烟局岗亭他平素不会主动推选给客户，"最贵的最报复易成交。低廉一丝的（他们）咬咬牙也就付了。"

根据小叶的说法，在他们公司，有些情况下如实不错买到责任。他促成的最多案例，即是将求职者送进一些私立学校。这些岗亭大多求职者我方也不错在招聘软件上找到，只不外中介公司和会过包装来升迁引诱力，比如退换薪资待遇、责任时辰和岗亭性质等姿色。"基本适宜要求，没啥智商问题、学历问题都能生效应聘"。通过中介支付用度的最大作用在于增多"保障"。另一位行业东谈主士说，"这亦然因为大学扩招，适宜要求的东谈主太多了。"

小叶经手的一个成交案例，一位求职者通过他们花了 6 万多，投入一所私立学校。签协议期，中介理论承诺双休、朝八晚七、寒暑假照常休息；但当对合表率去口试并入职时，面对的本色情况却是单休，寒暑假时期还需要帮学校招生。上班没多久，这位求职者就合计"被忽悠了"，以岗亭姿色不符为由要求退款。

事情最终以全额退款告终。小叶泄漏，这位求职者平直从学校打来驳斥电话，格调缔结。为了幸免事情闹大、影响公司与学校的后续引诱，雇主最终决定退还全款。

中介公司跟企业引诱是行业里面的公开微妙。曾任西安某中介公司的销售专揽江琦深谙其中门谈，他的责任不仅包括拉拢客源，还负责"集会企业"。在他看来，这一滑的中枢即是"利用信息差赢利"，"跟东谈主家（企业）谈好（岗亭卖）若干钱，中介从中加点钱。"

江琦先容说，不同的中介机构频频会根据本身资源专注于特定范畴的引诱，有些同业专注病院，有些负责学校，还有些对准各大国企或军工单元。其中，腹地"一些名气不大的省属国企"是江琦所在公司最常引诱的对象。这些企业的行政岗亭普遍责任收缩，对专科要求低，险些任何布景的候选东谈主都能胜任，因此成为中介机构的"主打居品"。

●中介发布的工作安置告白。讲演者供图

可是，这些岗亭大多是协议工，首签期限平素为两年。为了铲除求职者的费神，中介公司会悉心设想话术，营造"稳妥感"。"只须用钱进去了，把本职责任干好，逢年过节，咱们不错从中间介入让你跟率领攒个局，你再送点家里的土特产，续签那即是自可是然的事。"江琦先容说。这些看似浅近的承诺，会让许多求职者心应许意地掏钱。

另一位行业东谈主士、前中介代理杨力则走漏了中介公司与企业引诱的具体模式。他所在的公司与一些企业历久保持考虑，掌捏企业里面的岗亭空白动态。举例，一些大型集团的二级公司在校招寄托后，若有候选东谈主因故未能到岗，就和会过中介公司补充限额。此外，部分大型集团的社会招聘也会为"大客户"（即中介机构）留出少许方针，这为中介提供了运作空间。

但几位从业东谈主士都强调，能顺利促成的岗亭其实是极少数，大多是失实宣传，其中最受求职者接待的"国度电网"和"香烟局"的岗亭，他们直言，"还没见过能安置进去的"。

江琦昭着嗅觉到，近两年，跟着市集需求的增长，"高端工作安置"公司的数目接续攀升。这类公司从企业获取的岗亭限额不时会层层分包至代理，再由代理涨价转手，"目下市面上出售的许多岗亭，其实依然被转了五六手。"

昔时三年，江琦靠"出售"责任得回了丰厚的收益。售价在 10 万元以下的岗亭，他能拿到 1% 的提成，30 万及以上的岗亭则能拿到 2% 的提成。在销售岑岭期，他们公司单月事迹可高达 200 多万元，而江琦个东谈主的最高月销售事迹则首先 50 万元。

即便那些普通岗亭，求职者通过中介顺利上岗后也充满风险。

小叶所在的公司，干脆把销售的岗亭都称为盈利性岗亭，他们与求职者的合归并般唯唯独年，不对后续的责任保障负责。求职者入职后很容易因企业的里面退换被除名，那么该岗亭就会被从头包装，链接对出门售。小叶说，"随机候算一算薪资和你找责任付的钱，其实即是白干一年"。

群演和"空壳"公司

花 52 万买责任的林简义很快就发现我方的期待成了泡影。2024 年 8 月，刚到实习中心没多久，他就被催着缴皆 24 万尾款。但按照协议商定，林简义方应当在招聘的轮廓口试和终审要领后交纳尾款。对方紧急的格调让他嗅觉不对劲，他拒断交款，一个星期后，林简义就被奉告协议拆开，并被要求从实习单元打包行李离开。

直到这时林简义才确切轻易下来，仔细复盘这桩贸易。这段时辰以来，不管是岗前培训照旧实习通知，都是来自一个私东谈主号码，他从未收到任何官方通知。对方承诺我方下野后就续社保，但半年昔时了，他的社保仍是断缴情状。他在过后查询发现，我方引诱的这家中介公司，事实上是在我方交款前几天才临时注册确立的。

"那时我就嗅觉，我应该被骗了。"林简义说。

赵琳也没比及安置责任，付款后好几个月，她只等来了各式推脱的借口：证书出了问题，首先 30 岁，年龄不符 …… 承诺的上岗期限也从最初的半年拖延至一年。赵琳要求跟中介视频或碰面，都被借口搪塞了。

姜怡则在更早意志到了不对劲，交完款本日，她回家在搪塞软件上搜索"高端工作"，看到劈头盖脸的"避雷帖"，立马找到对方要求退款，但依然晚了。

几家公司都以各式借口断绝退款。他们离别报了警。

●林简义参加的培训结业仪式现场。讲演者供图

连年来，围绕有偿工作安置激勉的法律纠纷接续。姜怡铭刻，报警时，巡警也告诉她，"接到这类的骗局太多了"。在裁判文告网上，也有多数"高端工作安置"激勉的刑事和民事诉讼。

2024 年 11 月，兰州警方侦破一皆特大招聘诈欺案，进一步揭开了此类骗局的常见套路。这场持续近三年的骗局涉案金额首先 8000 万元，受害者多达 400 余东谈主，均为大学应届或历届毕业生，激勉普通关注。

根据兰州公安的公开走漏，案件主犯于某曾是兰州一家国企的临聘东谈主员，因熟习国企招聘经由，从 2021 年底启动计议这场悉心包装的骗局。他勾结多东谈主，以"安排央企、国企和党政治业单元厚爱编制责任"为钓饵，专门针对甘肃省各地的大学毕业生推行诈欺。

为了升迁骗局的简直度，于某等东谈主设备了一套完竣的诈欺体系：他们注册确立了一家东谈主力资源服务公司动作掩护，租出多处时势伪装成"科场""培训中心"或"会议室"。从发布招聘信息到组织磨练、口试，再到安排体检和岗前培训，扫数经由被设想得丝丝入扣。他们以至为受害者提供工装、工牌和制服等入职装备，以增强骗局的真实性。

这套精密操作中，概况最让东谈主难以看守的是他们的"群演"战术。警方访谒发现，于某的"公司"里，确切从事日常责任的唯唯独东谈主，其余全是临时雇佣的"群演"。这些东谈主被安排饰演各式扮装：有的假装公司职工在工位上极重，有的在"科场"中假装考生，有的以至冒充"里面关系的大率领"，专门安抚受害者。

与此同期，诈欺团伙会讹诈多种技巧拖延时辰。一些受害者被安排以协议工身份投入真实的国企责任，并被奉告很快就能"转正"。当受害者质疑时，他们伪造文献和新闻，举例删改国企网站上的查察报谈，或者造谣"上司率领出事"等借口，进一步稳住受害者。

在扫数诈欺链条中，每个"责任岗亭"的收费从几万元到二十万元不等。经过中间东谈主层层涨价后，一些岗亭最终以高达五六十万元的价钱出售给求职者。

为留神高校毕业生遭受求职诈欺，早在 2023 年 6 月，公安部、中央网信办、东谈主力资源社会保障部等多部门斡旋出台了一系列措施，发布预警信息，开展专项整治行径，重心打击冒充部委、国企、央企的犯法罪人举止。

事实上，就在林简义去河南参加培训后不久，中国香烟培训网和河南省香烟专卖局接踵发布声明，明确示意从未托福或授权任何机构、组织或个东谈主举办招聘磨练、口试辅导班或岗前培训。可惜这些声明他直到几个月后才看到。

●林简义在郑州参加完中介组织的培训后，河南省香烟专卖局发布暴露声明。图源公开长途

"执念"

包括林简义在内的几名受害者报警后，均因左证不及未能立案。"巡警去访谒了，说莫得查到罪人事实不予立案。"林简义说。

报警无果，姜怡尝试通过市长热线和市集监管局投诉，仍未能有用处分问题。姜怡示意，问题的要道在于转账要领。按照干系法例，公司从事工作中介举止需要办理东谈主力资源筹商许可证，她引诱的中介公司并不具备干系天赋。但当初对方以避税为由要求她将款项转给个东谈主账户而非公司账户，这使得纠纷性质从刑事转为民事，避开了干系监管和法律背负的讲究。

而赵琳算得上"侥幸"，报警无果几个月后，一通来自安徽警方的电话为她带来迂曲，她得知，我方引诱的那家中介公司因涉嫌欺骗多东谈主，当地警方收到多名受害者报案后，对涉事中介进行了访谒查处。她得以追回全部失掉。

●赵琳在搪塞平台讲演追回退款经过。讲演者供图

更多的上圈套者只可礼聘漫长的王法路线追回失掉。2023 年，姜怡将中介公司诉至法院，指控其罪人得益。

筹备讼事那年，姜怡莫得毁灭备考公事员。姜怡说，被骗 10 万元的经验让她一度堕入精深的心思压力中，既忸怩又自责，反倒是父母接续安危她："钱拿不转头就算了。"案子自后经验了一年多的拉锯战，最终法院以两边都起义公序良俗为由，判决协议无效，中介公司退还 10 万元。

姜怡也在那一年顺利考取了标的岗亭。追念这段经验，姜怡感触，唯独完竣经验了招考和寄托的全过程后，她才征服，带编制的岗亭不可能通过所谓的"里面操作"收缩得回。

林简义目下也在考虑讼师准备告状事宜。恭候表现的同期，他接办了家里的民宿生意，这段时辰，他渐渐发现，比拟单调、一成不变的责任，我方其实更享受筹商生意带来的目田和配置感。可是，这种目田并不成十足铲除他的费神。生意场上老是伴跟着变数，从长久来看，"体制内的工资更安详"。因此，他还缱绻链接备考，争取阿谁"铁饭碗"。

回忆起当初被骗的经验，林简义依然无法平息内心的震怒。林简义说，当初买责任的决定和资金其实都是母亲作念主，这件事到头来最伤心的照旧她，"她愁肠我方这样大年岁了，还要被骗。"

为了征集左证，最近半年林简义考虑了不少培训和实习过程中相识的"同路东谈主"，他们也都曾花重金 " 买责任 "。令他不测的是，一个一又友得知他的情况后，不但莫得感到担忧，反而柔和肠给他链接先容"靠谱的机构"，保证"百分百不错信托"。更多的东谈主则还在恭候所谓的入职安排，面对林简义的教导，他们历久相持，"咱们不相同"，"又不是一个机构"。

相似的神气也出目下也曾的受害者赵琳身上。从 2023 年于今，找责任一年多了，赵琳还没遭受一份悠然的责任。前不久她应聘上一份新媒体运营的岗亭，才干了四天，便被雇主以不符要求为由除名，工资也遭到拖欠。无奈之下，她再次报了警。概况是屡次碰壁后产生的无力感，她又将但愿投给了"高端工作"安置业务，猜忌"何如才调找到真的呢？"

还在中介公司责任时，小叶和江琦都遭受过不少这样"执着"的求职者，他们被骗后接续念，以至会链接铤而走险。江琦回忆，大多数找到他买责任的客户，都是家庭条款尚可但社会训戒不及的年青东谈主。"有的客户你依然明摆着骗他，他照旧会信你，他们对这东西（安详责任）依然有了执念"。

他铭刻公司曾迎接过一位客户，对方在 2022 年交了钱，公司承诺给他办理队列文职。可是两年昔时，" 2024 年的（登第）公示都依然出来了，他还在等 （咱们给他办）2022 年的补录。"

面对这些屡次上圈套却依旧抱有幻思的客户，小叶随机候也合计唏嘘，当一些求职者前来接头时，天然他不会平直戳穿骗局，但偶尔会旁推侧引地教导对方，"你要不我方去口试望望？生遵循也挺高的"。

这种格调跟他我方的经验考虑。小叶坦言，他投入中介公司责任亦然因为求职不顺。昔时两年他曾跟多家"高端工作"公司探访过责任，以至动过用钱买责任的念头，铸成大错地以职工身份投入这个行业后，"但愿透顶破损了"。

那份中介责任他只相持了两个月，"每待一天都是煎熬"，"知谈真相后很难链接，良心上不安"，几千块底薪一顺利他就"跑路"了。也曾给他东谈主提供工作安置的他，如今也从头加入了找责任的队列。

（应讲演者要求开云体育，文中东谈主物均为假名）